烨翎鸯

过往的碎片

黯颂轻笑着立在无光之地，身上被斩开的血肉模糊，同时也有异变生出的畸形异肢，黑暗蠕动间能恍惚听见锁链的声音，罪恶深重的亡魂的哀嚎。她把自身化作的黑剑稳稳握在手中，剑身上将近一半布满了裂痕，正有如此刻黯颂自己的形象一般。

而晖诗，眼神中透露出不屑，神态间不得一点笑意，她甚至衣服上都没有沾上灰，没有半点伤口，却也不显光鲜亮丽，她站在光影交错间，身周环绕着不合常理飘浮的灰白色造物，光线折射间有如人想象中的魔鬼之翼。她脚边插着一把与黯颂相对的白剑，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上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。

“不要试图逗笑我，小丑。”

“这话应该是我说吧，幻想家？”

得到回应的同时，晖诗转瞬间紧握住那把剑，将其拔出，并借着势头向上，防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。那力度比先前每一次都要重，两把剑都在同时多出了些许裂缝，不同的是，白色的那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过来。晖诗并没有出声再多说什么，而是略有皱眉，在她的视野里，那裂缝修复的速度越发缓慢，甚至有继续扩张的趋势。

随着力度的又一次加重，黯颂发出了有所压抑的，时有间断的笑声，不像常人那种会因为笑而脱力，她的力度越来越重，身上伤口二次裂开，鲜血在绽出前就被破坏掉，不让其有沾在身上的可能。

眼看着白剑上的裂缝出现速度加剧，快要和黑剑一并碎裂开来，晖诗的神色越发冷漠，接着，在某些东西快要达到极限的瞬间，她忽地松开了握剑的手，后撤开来。但黯颂的剑并非没有跟上，她硬生生地转劈为刺，向前一击，刺穿了晖诗的腹部。

晖诗没有露出疼痛难忍的表情，依旧淡漠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。黯颂也松开了手，任由自己的剑停留在对方的体内。不是她故意而为，而是她的右手臂将神经也一起破坏了去，再不能自由操控。

她“嘿”地一声，笑道，“正正好好，第一万刀。要猜猜我一只右手臂能换来几次深入你心的猛攻吗？”

“不需要猜，零次。”晖诗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，她顿了顿，继而说道，“你以为我会退让吗。”

“怎么会，要么我被破坏完，要么你的心脏拿出来烂掉，我们不就是这么想着才开打的吗？”

“没有，你自己冲上来的。但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教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