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翎鸯

“随便吧,也没那么重要,唯一重要的只有……”
“——我等必将复起。”

或成定局的片段

“……”没有声息,他就已经站在那里,黑晶凝结成的剑刃拦截了即将斩断那脆弱脖子的大刀。eclipse心不在焉地保持着那个动作,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从出现到现在都没变的力气,怎么看都充满份量的剑稳稳地被握在他手中。他沉默着,这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与态度……可对方明显没有发觉。

他没必要多说什么,随手将剑插入地中而后站直,不知想些什么,又或者只是在发呆似地看着地面。

而面对着对面惊诧的表情,刚刚差点被“暗杀”的那位不禁发出一声耻笑,但很快就再次恢复了那副不在意任何事物的无动于衷的样子,随性笑着说道:“接下来,您是否在怀疑我控制了他来做这些事呢?别那么看着我,我真的控制了又如何,我也只在乎有趣与否——又或者你可以尝试着让他回答你们的问题,让他来攻击我,杀掉我?”

她摆摆手,背后破碎的衣摆随风而动,她就立于尘埃之上平视着正义的人们,眼底不带任何情感,“我允许你们努力,我不做阻拦。成功了的话,就让你们看见我出手哦。”

风无声无息,一时间四周只剩死寂。游人平静地等待着断罪者们做出选择,那沉默着的暴徒只是看着脚下布满尘埃的土地,从未在意过他们的种种。

那位被公认的真正的英雄深深皱眉,她知道,eclipse的力量能给他们带来永眠,他许久前就把选择放在了每个人面前。发隙间目光幽深,她在思考。

eclipse。他一直以来唯一在意的就是实验与规则,那么,眼前的一切都是实验吗?显然不是,perplexity做的那些事破坏了人和怪物间的平衡,破坏了既定的规则,这本就应该触及他的底线。

……但他真的那么容易被控制吗?她并没有那么想要轻易相信。如果她对eclipse的认知是错误的话,那么结果就会槽糕透顶。

“叫他弟过来,最快速度。”她用平静的语气命令道。同时她注意着eclipse的动静,他淡然看着地上一点点被风吹散的尘埃,看得出神,似是全然没有听见和自己兄弟有关的话一样。换作平日,他早就已经将视线投过来了。

但不能就这么判断,他可以装。安黛因不希望去揣测,eclipse从未对她有过敌意,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坏事,他唯一干的大事也就只有给出一个选择……可她必须怀疑,她需要保护王国里的人民。

哪怕只有一次,他想过“破坏”这一切的话——


我从未想过。eclipse内心里回答着,半蹲下,用双手捧起些许尘埃。

每一个选择了的人都到了这。他们走向死亡,离开,去往他也不知道的远方。而他们抛弃的,最后全成了这些会随风飘散不见的尘埃。

他明白,他一直都知道。毕竟给出选项的人就是他,最先破坏规则的就是他。

后悔了吗。不,没有。他否定着,在最初就不带疑问。

会这么想的原因,兴许是累了吧。可能,正如兄弟所说,他应该得到长时间的睡眠来缓缓。

“……”他张口想说些什么,可他又想不出来该说什么。

他没有做错过什么,没有道歉的理由,他违背了自己,但也没有负罪感压迫他去做挽救之事。他本就该一身轻松才对,没有任何东西会约束他,阻止他。

也正因如此,他不理解。

是什么让自己的同胞认定,自己是敌人,并动真格。又是什么叫自己也走上了伤害同类的道路,他没有恨,他不是他的那个故友。

perplexity没有侵犯怪物的利益,他现在也只是受委托保护她,短时间的听她号令。他很疲惫,想要原地躺下,但没有时间供他休息,也没有人类会重置时间改变故事,他只能继续下去。继续这闹剧。

“…”被挖下一块的小腿至今还在疼痛,右手腕上新的割伤也还在渗出鲜血,左脸的烧伤隐隐作痛着,这些他都不在乎。他缓缓起身,淡然环视周围,每个人都关注着他的动作,自己全然已是敌对目标。他想他会懒惰于思索之后的事,毕竟他的同胞已经选择了事件分支。

风早就停下了。

手中尘埃落回原处,左手握紧了剑。

他本有无数解决问题的方法,现在他也一样可以停手,将身旁人的脖子斩断,事态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,只不过是失信于人。

他的目光停在了英雄脸上,他注视着那只发隙间的眼睛。

他能那么做。他有那么做的能力。现在的她没有防备,只需要抬手,再用力一划——

他被告知,她做出了她的选择。她没有恨意和敌意,她只不过选择了她眼中最适合的一条道路。

他以为自己会动摇,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改变,他只是轻微抬了抬手中的剑。

……我尊重你的选择。

“死战。”他听到了用自己冷漠到极致的声音说出的这句话。

他已知晓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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